鳊鱼是武昌鱼吗(1956年)
1956年6月1日上午,毛主席首次畅游长江,也是首次以游泳的方式横渡长江。当天晚上,毛主席一行人下榻东湖宾馆,吃到了当地特色菜肴“清蒸鳊鱼”。
事后,毛主席开心地找来了厨师杨纯清,告诉对方:这种“鳊鱼”在古代名叫“武昌鱼”,唐代的岑参、元代的马祖常都用它作过诗,可见其历史悠久。
正说着,毛主席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首新填的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,赠给杨纯清,并再一次夸奖他:“鱼做得很好,不吃你做的武昌鱼,我是写不出诗来的。”
当然,这只是毛主席对杨纯清的溢美之辞。因为这一首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,其实早在毛主席吃到“清蒸鳊鱼”之前,就已经写好了。
尽管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的开头的确提到了“武昌鱼”,但是“武昌鱼”并不是该词想要表达的重点,它只是一个展现新中国建设事业风景画的“元素”罢了。那么,这首词到底讲了什么呢?
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赏析
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
才饮长沙水,又食武昌鱼。
万里长江横渡,极目楚天舒。
不管风吹浪打,胜似闲庭信步,今日得宽馀。
子在川上曰:逝者如斯夫!
风樯动,龟蛇静,起宏图。
一桥飞架南北,天堑变通途。
更立西江石壁,截断巫山云雨,高峡出平湖。
神女应无恙,当惊世界殊。
白话翻译:
才喝过长沙“白沙井”里清甜的水不久,又尝到了武昌的特产“鳊鱼”。横渡万里长江之时,抬头仰望,湖北的天空是多么地辽阔。
不管有多少风波恶浪,只要勇敢地闯荡、拼搏,总胜过在后花园里面悠闲地散步。更何况难得如今,忙里偷闲。孔夫子说:光阴就像流水,匆匆而过。
风帆在江面上划动,背后的龟山和蛇山,静静地相对矗立着。改造世纪的宏图,就在这一幅如画的江山之间展开。一座大桥腾空架起,打通了长江南北的天堑。
再在长江以西的地界,筑起一座大坝,截断那巫山上的白云和雨水,让高高的三峡,变成一片波平如镜的大湖。掌管巫山的水神如果还健在,一定会为今日的变化感到吃惊。
词中提到的“武昌鱼”,如今叫做“团头鲂”。三国时代,吴王孙皓想把国都从建业迁到武昌。于是命人找来这种鱼,制成佳肴,请群臣品尝,想要说服大家同意迁都。
于是大臣陆凯便引用民间童谣“宁饮建业水,不食武昌鱼”,来表示反对。毛主席在词里化用了这一典故,不过在这里提到“武昌鱼”,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。
根据毛主席专机工作人员胡萍的说法,这首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是在专机从长沙抵达武汉上空时写的。词里提及“长沙水”和“武昌鱼”,只是想说明毛主席连日来在两地之间,不停地波奔。
事实上,毛主席在飞到武昌之前,的确是在长沙一带视察长江大桥的施工进程。同时,也是因为从飞机上俯览大地,所以词中才会写出“风樯动、龟蛇静,起宏图”这样的诗句。
“不管风吹浪打,胜似闲庭信步,今日得宽馀”三句,是在介绍这首词创作当时的国际政治背景。1956年,正是中苏矛盾加剧的时期。
斯大林去世以后,赫鲁晓夫集团出于恐惧,对西方势力进行了妥协,并且不断地攻击、抹黑斯大林和无产阶级专政。
面对国内外阶级斗争形势的不断恶化,毛主席认为:有点儿风浪,更能激发出革命者内心的斗志。就让大家把这份革命的热情,加倍地投入到新中国的建设中来吧。
修建武汉长江大桥、修筑三峡大坝,凭借“愚公移山”的精神,把长江南北的天堑打通,再把巫山顶上的云雾和水汽截断。如此宏伟的水利工程,是古代的郑渠、李冰完全不敢想象的。
词中提到的“巫山神女”,出自中国古代神话。在宋玉的笔下,这位巫山神女可以“朝做行云暮行雨”,正是掌管巫山一带雨水的水神。
但是在毛主席的词中,三峡大坝竟然能够把巫山上空的云和雨都给截断。假如巫山神女活到现在,看到如今中国的景象,也一定会大吃一惊。
毛主席以这首词,歌颂了新中国的建设事业,视野宏大,时间与空间的转换,现实与神话的交接,都写得极为自然。
末尾“神女应无恙,当惊世界殊”,充分展现出一位开天辟地的人间英雄,对神仙的嘲笑与捉弄。从以上种种迹象看来,毛主席在创作这首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时,心情是非常轻松的。
毛主席在生活中,尤其是面对普通群众时,一直非常平易近人,且不乏风趣幽默。当他畅游长江后,心情特别愉快。于是就借着夸奖杨纯清厨艺的功夫,把这首词当作礼物送了出去。
身为厨师的杨纯清,拿到毛主席送给自己的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以后,喜不自胜,逢人便说自己用一道菜,换得了毛主席的一首词。
尽管毛主席这首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,并不是为了杨纯清的“清蒸鳊鱼”而创作。但是杨纯清的确是因为做了道菜,才得到了毛主席亲手抄写的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。
从此以后,杨纯清和东湖宾馆的“清蒸鳊鱼”就出名了。后来,毛主席回到中南海以后,又把这首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寄给了他的好友周世钊。周世钊拿到这首词后,同样也开心坏了。
因为周世钊在六年前写过一首《过许昌》,毛主席写信对周世钊说,“时常记得秋风过许昌之句,无以为答”,于是随手把新填的词寄过去。
这样一来,周世钊也认为这首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是毛主席专门写给自己的,心里同样感觉美滋滋。当然了,毛主席的词写得那么好,谁得到他亲笔抄写的词,都难免要“自作多情”。
结语
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这首词,原来并不是毛主席吃了杨纯清做的“清蒸鳊鱼”,才写出来的。不过,毛主席的确是因为杨纯清的厨艺好,才会把自己才完成的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相赠。
毛主席对身边的工作人员,一直都非常关照。他清楚地知道,自己的一份亲笔手书,会给一位厨师带来什么,于是他故意对杨纯清说出“不吃你做的武昌鱼,我是写不出诗来的”的话。
同时,毛主席也帮“武昌鱼”和杨纯清一起打了个“广告”。因为有了毛主席的宣传和认可,许多年以后,“武昌鱼”成了人们饭桌子上的家常菜,杨纯清也成了一位名厨。